韩浩月

盗版网络文学背后的廉价逻辑

百度终于对盗版文学内容进行全面清理了,贴吧、手机百度等产品上的盗版文学内容纷纷被关闭、删除。曾经有版权企业和一些著名作家与百度打过官司,但未能达到今天的效果,百度这次行动,更接近于一次主动作为,百度如果不这么做,即使他会面临一些零星的官司,还是无法迫使它做出全面拒绝盗版文学内容的举动。


但正是因为百度的举动不是在官方判决、重额罚金的压力下做出的,因此并没有太大的警示作用,依然有无数的中小型网站在传播未经授权的文学内容。这些中小型网站,一无外在的强劲压力,二无内在的反省精神,再加上利益诱惑,由此可以判断,百度虽然断了盗版重镇的后路,但固有的阅读者,会立刻分散到其他网站。于是,百度关掉贴吧,甚至会成为其他盗版网站的好消息。


官方打击盗版的力度,不可谓不大,也时常有盗版网站负责人被抓、被判刑的新闻。但文学内容的盗版,和其他行业领域存在的盗版现象一样,都是“野火烧不尽”。现实中的实物产品,在反盗版方面都还有重重困境,作为发表于网络的盗版作品,在查处难度方面,自然更甚。把文学内容盗版放在整个大环境下看,就不觉得那么稀奇了。版权方和作家们埋怨官方对盗版的打击缺乏持续性,理由也是成立的,毕竟在对盗版的惩罚方面,还是难以做到从快从重。如果全面套用国外对盗版的严厉惩罚,打击面将会很广。


正是因为存在这样一种状况,文学内容的网络盗版才成了一块治不好的牛皮癣。在许多人的意识里,阅读盗版网络文学内容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网络文学从创作到发表到传播再到阅读,这一整个过程都被廉价逻辑所充斥,觉得网络文学是“垃圾”,创作与发表都很容易;阅读网络文学是给作者“面子”,为网络文学付费是“多此一举”……可以说,对待网络文学的偏见,也是导致盗版泛滥的主要原因之一。


从正版变成盗版,只需要很短的一点时间,盗版者的手法之快被形容为“秒盗”。如此追求盗版的速度,是因为背后有巨大的阅读需求,“秒盗”的背后,是读者“秒读”的渴望。在无法遏制盗版的状况下,只有一种办法才能真正让盗版从网络上消失,那就是从读者层面推倒,树立对正版的尊重,把“秒读”的渴望变成对作品的“付费阅读”。虽然阅读一两千字的内容不过几分钱的付出,但这种付出是珍贵的而非廉价的。


悲观一点看,依靠读者拒绝盗版,美好得像个童话,实现的几率极低。怎样在维护作者利益的同时又能够为读者提供免费的正版阅读,成为摆在运营方面前的一个难题。曾经有网站提出通过点击广告获得免费阅读文学作品机会的商业计划,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执行,但起码为网络文学全面正版化提供了一个思路。


网络文学质量高低,是另一个话题,但就算质量低的网络文学作品也有版权,作品好坏也有标准,但版权是平等的,别用廉价思维去模糊对错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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